镇洋发展2024年三季报显示,公司主营收入20.12亿元,同比上升30.91%;归母净利润1.49亿元,同比下降3.41%;扣非净利润1.46亿元,同比上升2.95%;其中2024年第三季度,公司单季度主营收入8.69亿元,同比上升60.63%;单季度归母净利润4247.31万元,同比下降36.33%;单季度扣非净利润4223.97万元,同比下降30.86%;负债率42.14%,投资收益173.49万元,财务费用1083.46万元,毛利率13.43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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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独家对话黄树森: 做一个“正心诚意”的文化摆渡人,时长共2分40秒)
独家对话黄树森: 做一个“正心诚意”的文化摆渡人
在广东文化界,黄树森是公认的大家和奇才,素来以眼光“毒辣”、思维“鬼马”、敢于“呛声”、笔力“生猛”而著称。
这位擅长“咬破小孔”的文化名人,曾是内地率先引进港台小说和新派武侠小说的“第一人”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他提出的“经济文化时代”“珠江大文化圈” 等理论主张,多次震动全国评论界。进入新世纪之后,他牵头主编《广东九章》系列,借古今名人之视角,深入探寻和提炼广东“经济强省”光环背后的“人文基因”,试图以此打通历史和现实的“穴道”……其文化评论体现了“粤派批评”一脉相承的勇立潮头、创新务实、开放包容的精神气度,为今天建设文化强省带来可贵启迪。
日前,记者获悉,黄树森的新作——约60万字的文化评论随笔集《1978》即将面世。这套集子回顾了改革开放以来武侠狂潮、方言爆款 、“广”味出版、粤文化北上等当代文化“破茧”时期的历史盛景,并旗帜鲜明地指出:“中国现当代新文化形态、新人文精神、新知识结构和新学术框架,有许多自岭南起步。”
黄树森接受南方+独家采访。
“中大老教授的学问和风骨,让我深感震动”
南方+:您原籍湖北,为什么会到广州求学呢?
黄树森:1935年1月,我出生在武汉一个“铁路世家”,我们家三代人有很多都在铁路系统就职。1937年,抗日战争全面爆发,日本人就要打进武汉,父亲决定带着全家人“跑反”(逃难),于是我们一家人从武昌站上了火车,辗转鄂、湘、桂、黔等地。我的整个童年都是在兵荒马乱、居无定所中度过的。
1955年,我从衡阳铁路中学毕业,准备参加高考。这时,我的语文老师对我说,你其他科目都读得一塌糊涂,只有写文章是个长处,你应该去念中文系、学文学。我听了他的意见,报考了中山大学中文系,于是就来了广州。
黄树森就读于衡阳铁路一中时留影。
南方+:中大求学期间,您最难忘的人和事有哪些?
黄树森:我的几位导师都是研究古典文学的大家,像教元曲的王季思、教诗词的詹安泰、教戏曲的董每戡,还有教文字学的容庚,每一位都是名头响亮的顶尖人才。课余我还加入了董每戡教授组织的戏曲研究小组,董教授经常说,研究戏曲的人,不光要埋头在文献里面去做校勘、解读,你要懂得舞台、懂得表演。他还说过,你们读戏曲,一定要把经典作品纵横打通来读。比方说读《西厢记》,就要把董解元的“董西厢”和王实甫的“王西厢”对比起来读,打通来读,一直打通到《红楼梦》。在他的熏陶之下,我渐渐懂得了应该怎样去读书,理论和实践怎么结合。
还有历史系的陈寅恪,他爱听京剧和昆曲,曾经邀请著名的程派青衣新谷莺到家里献唱,董每戡、詹安泰也去听。这些老教授因戏结缘,他们彼此之间的诗词往来、笔墨交情,成了中大的一个文化现象。还有我的授课恩师容庚、商承祚,他们都是辛勤耕耘,弱冠成名。“经师易得,人师难求。”这些老教授的学问,还有做人的尊严、风骨,让我深感震动,对我的影响是刻骨铭心的。
南方+:您是怎么走上文艺评论道路的呢?
黄树森:1959年从中山大学毕业以后,我被分到广东省作家协会旗下的《作品》杂志做编辑。当时欧阳山的长篇小说《三家巷》在《羊城晚报》连载,我因为工作需要,写了这本书的评论,算是我文学评论生涯的开端吧。后来,我又在机关里待了十年。1983年,《当代文坛报》(后来改名为《广东文坛报》)创办之后,我在那里干了13年,做过副主编、主编。到1997年停刊之前,《当代文坛报》最高峰的时候发行量达到了130万册,很多搞文学批评的大家、著名作家都在上面发表过文章,或者出席过活动,这本刊物几乎参与了岭南甚至国内所有重大文学和文化事件的争论。
黄树森(前排中)与中山大学同级校友回校参加校庆。
黄树森在《当代文坛报》工作期间留影。
“人们在广东看到了思想解放的曙光”
南方+:改革开放以来,您曾经亲历过广东乃至全国文坛很多大事,对当时的广东文化界有何印象?
黄树森:我们经常说,改革开放是从广东搞起来的,但我想强调的是,首先是从文艺搞起来的!这里就必须谈到1978年12月在广州召开的广东文学创作座谈会。会议期间,在萧殷的授意下,由我执笔,撰写了批判“文艺黑线”论的文章,以特约评论员的名义,在《南方日报》头版发表。后来,广东的思想、文化跟社会的活跃繁荣,引起全国关注。人们在广东看到了思想解放的曙光,看到了中国文化发展的前景。
那个时候的广东文化界到底有多活跃、多繁荣呢?举个例子,当时《作品》杂志的发行量,每期差不多有80万册;白先勇的小说《思旧赋》、梁羽生的武侠小说《白发魔女传》、金庸的武侠小说《射雕英雄传》、梁凤仪的财经小说《醉红尘》,都是从广东最早引进内地的。
黄树森与白先勇(中)、中大教授金钦俊(左)合影留念。
不仅是文学作品,广东在其他方面也是走在全国前面的。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,围绕香港电视到底能不能看,“鱼骨天线”到底是该拆还是该留,广东能不能讲“恭喜发财”等话题,我写了很多评论文章参与论争。我的一个总体观点就是,既然要搞改革开放,就必然会跟外面的世界接触,那么原有的知识结构、文化认知,就必须被突破。“南风”吹进来了,就春暖花开了——在我印象中,那个时候的广东,就处于这样一个春天的、启蒙的状态,充满欢笑、充满激情。
南方+:从早期“咬破小孔”转到岭南地方文化研究,再到后来主编《广东九章》,您这种研究方向的转变主要是出于什么原因?
黄树森:我一直是处于一个为广东文化、岭南文化辩护的姿态。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可能“破”的成分更多一些,就是破除一些陈腐的、教条主义的东西,打破思想的牢笼;从90年代开始,渐渐转入到建设和发展上面。当时,我提出“经济文化时代”这个概念,主要是想探讨一个问题,经济和文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?我的看法是,经济和文化不是父子关系,也不是兄弟关系,而是恋爱关系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相互促进。正如思想上的包容、开放,推动广东经济的腾飞,而经济的发展又带动了流行歌曲、粤产影视剧等大众文化大量兴起,从广东辐射内地。
《广东九章》其实就是用今天的眼光,对广东的历史文化进行一次重审、反省和提炼,再吸收市场经济所催生的新的文化基因,实现创造性发展,为广东新一轮的发展寻找到新的人文支撑。至于所谓广东是“文化沙漠”的说法,现在我们当然知道,这种说法站不住脚。广东在历史上就是文化富矿,尤其是近代史,广东是中国朝着现代化转型的策源地,处于中西文化交流的桥头堡位置。广东从来不缺文化,缺的是吆喝和自信。
黄树森与金庸(左)。
南方+:以您今天的眼光来看,您觉得广东文化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?
黄树森:对于广东文化,我觉得要抓住三点:第一点,它的根在市场经济;第二点,广东已经萌发了一种新的经济文化形态,文化不仅是软实力,它也是硬实力,有附加值;第三点,文化形态的变化,归根到底是人文精神这个层面起了变化。我记得在东莞,有个民间博物馆的馆长对我说:我将来留给儿子的遗产不是钱,而是这个瓷器博物馆,你必须懂得文化,用文化来经营,才能够从遗产里面获得利益。这就是一种新的伦理观念。这三点,我觉得就是广东文化的立身之宝。
现在广东各地都对文化越来越重视,而网络的发达,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考维度。比如说,前些年江门开陈白沙学术研讨会,有人把他的文体总结为“白沙体”,特点是短小、精辟,有“禅”味。我发现,在广东文学界形成了一种现象,像吴有恒《榕荫杂记》、秦牧的散文,都写得言简意赅,很有文采,又能给人家一点启迪,和“白沙体”一脉相承。我觉得现在的网评,实际上就汲取了“白沙体”的一些精髓特点。在网络上,你不能搞长篇大论,必须快、准、狠、灵,开门见山,一步到位。
“学问都是从烟火气里面来的”
南方+:您投身文学与文艺评论事业超过半个世纪,对有意从事评论这一行的年轻人,您有什么建议?
黄树森:我曾经总结过一套心得,其中最重要的一条,就是八个字:正心诚意,与人为善。我一直说,好的文艺评论,就像一个人想要过河的时候,我刚好有船,就把你渡过去;你需要睡觉的时候,我就给你一个枕头。我对自己的定位就是这么一个摆渡人的身份。所有的文艺批评实际上就是一种辩论和交锋,不是非得争个对错输赢,主要还是一种观念上、看法上的交流和切磋。没有谁的意见是绝对正确的,多元并存,众声喧哗,这本来就是岭南文化的一个鲜明特点。
其次,我觉得想要从事这一行的年轻人,应该要有一种很强的胆识和魄力,它是一种命运的挑战。有时候关注一个作家、一个作品,需要几十年的时间。这个判断是漫长的,需要时间淘洗和积淀。要耐得住寂寞,熬得住冷清,不能够急躁。
广东文化还有个很显著的特点,学问都是从烟火气里面来的。在广东做文艺批评、搞价值判断,一定要接地气。无论是作家还是评论家,都要深入生活,要有烟火气,要有大文化的视野,不能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。要看到外面的风景,保持思路的开阔。
耄耋之年的黄树森在餐厅里玩微信。
南方+:您认为“粤派批评”要发扬光大,还有哪些问题亟待解决?
黄树森:广东文艺界面临主要的挑战,还是人才代际的问题。“粤派批评”这个口号提出来了,这是好事,但它还没有形成一个舆论的聚焦点或者暴风眼,其中一个原因还是在人才上面,起码要在知识结构上或者文化观念上,要能够接轨、延续下去。此外,怎么把几个代际的力量聚合在一起,形成广东文艺批评队伍的合力?这也是很值得思考的一个问题。
我很看好在网络评论上取得成就的一些年轻人,因为他们头脑敏锐,看问题的角度很新,而且敢于提出问题,有正义感和胆气,敢于破旧立新。如果能推出十位这样的网评人才,整个广东的文化舆论环境就会不一样。这里面就牵涉到要有一种激励机制,给年轻人一个舞台、一个机会、一些方便,对年轻人给予足够的关怀。
黄树森部分代表作品。
编者按:文化关乎国本、国运。6月2日,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发表一周年。为总结岭南文艺名家从艺心得,让文化薪火相传,进一步推动广东文化高质量发展及文艺创作持续繁荣,南方日报、南方+推出“大家·记忆——广东文艺名家口述史”系列报道,对第三届广东文艺终身成就奖获得者进行独家专访(已故者访其亲友),相关书籍将由南方日报出版社出版,敬请期待。
【策划】侯小军 李贺
【统筹】李培 刘炜茗
【采写】南方+记者 郭珊
【摄影/摄像】南方+记者 仇敏业(资料图片由受访者提供)
【剪辑】南方+记者 陈文夏a股期货股票有哪些